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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出生在武宁县鲁溪镇梅颜村。十四岁学木匠,做了十几年木匠,有了一点积蓄。年,我买了四轮车跑运输。有一次,为了帮朋友,我把车子借给他去用,结果出车祸了。我只好赔款,欠了四万多元。为还债,我外出到广东打工。有了一些积累后,年与人合伙买来一部装载机,在家做些小工程。
年,去九江发展,进了一家大型公司,做中层管理。在九江,我交了一些酒肉朋友。业余时间,跟朋友们赌博,喝酒,唱歌,洗脚,就这样打发时间,形成了一个固定的生活圈。
有一天,我接到张沫一个电话,他是我生意场上的朋友,平时在一起喝酒,打牌的。他说,安徽来了几个做煤炭生意的朋友,要去陪一下。我就去了,喝酒吃白饭后,去宾馆开房打扑克。打到了晚上十二点左右,张沫说加大筹码,打大点。安徽的朋友说,张总,你朋友敢玩大的吗?有钱输吗?那时,我也是个爱面子的人,朋友说玩大的,我也就不能示弱,打肿脸也要充胖子。当时,我身上带了六千元现金。我输掉了两万多后,说不来了。张沫劝我扳本,继续打。我说没有现金了。张沫说,没现金不怕,到安徽朋友这里借钱。原来,他们一伙有个人是专门跳火坑的,就是赌场上借高利贷。那人故意说,张总,你朋友有钱还的吗?张沫说,你放心,大胆借给他,就是借一百万,他也还得起。
于是,我一开始就借了五万,当场扣去利息五千,四万五现金一会就输掉了,然后又开始借,那时,大脑好像不听我使唤了一样,云里雾里的,两个小时不到,我就借了五十万。怎么这么多?那人给我看了,一笔笔,我都签字认账了的。我有一个银行卡,放在那里抵押的。里面有五十多万元。他们用刷卡机当场刷去五十万元。
我的心,空荡荡的,一脚高一脚低,回到了家,倒头就睡。睡了三天三夜,心里想着,还是要去扳本,找他们赌,赢回来。我另外还有一个卡,里面有几十万的。我拿着卡,去银行取钱,工作人员告诉我,余额不足了。我大惊失色,忙打电话给我妻子。妻子平静地告诉我,钱,是她取走了,在九江买了房子。当时我十分生气,觉得是妻子坏了我的好事,碍了我的赌博事业。如今想一想,幸亏妻子当机立断,买了房子,不然,我又拿去赌博的话,输掉了,我半辈子的血汗就付之东流了。之后,我打电话给张沫,再也联系不上了。我终于醒悟过来了,那天晚上,我是被人当“猪”宰了。我自认为最好的朋友,就这样坑害了我。
一度找不到生活的乐趣。
灯下
一个人傻傻地
燃一支烟烟雾弥漫
烦心事逼近
风寄来一片秋叶
溪水伴一壶秋菊
缕缕郁香
温暖瞬息空间
雨带着凉意
扰乱了孤独
许多往事
在静静黑夜里沉浮
粗暴咧笑冷漠脸孔
梦幻般的虚伪日子
在尘世间人影飞舞
阵痛袭来演绎着
人生的喜怒哀乐
2
不再赌博以后,我连酒也不喝了,也很少外出应酬。很多时候,我在家里看电视,喝茶,抽闷烟。我老婆知道我喜欢看书,一次,她去庐山旅游时,带回一本《庐山诗词选》给我。我翻阅着,心头一亮,我不赌博了,要不,来学写诗词。没有老师,也没有文友,只能自己瞎写。
年,医院住院。我在那里照顾他。一天上午,父亲说,你去外边走走吧,透透气。
我就信步来到烟水亭。那是上午九点左右。我在周瑜点将台附近走着,看着水波潋滟,看着风吹落叶,一时来了兴致,掏出一个本子,写诗。才写了三句,我感觉到后面有一个人在看我。一个老人,走过去,又走回头,站在我身后,看我写东西。我转身看他。
老人说:“你写吧,我打扰你了,可以给我看下你写的吗?”
我怕出丑,不给他看。他说:“不要紧的,给我看一下。”
他说得那么诚恳,我就给他看了。他看了看,说道:“你是在这里打工还是定居?”
我说道:“我父亲在这里住院,我是来照顾他的,顺便在这里散步,写点东西。”
“你可以啊。我每天要从这里路过几回,只见到在这里打牌的,唱歌的,跳舞的,唯独见到你在这里写诗。你要是有兴趣的话,我们可以交流一下。”
说完,他就在我本子上写下一个电话号码和名字,然后指点了我几句,就离开了。
医院,我的一个朋友,他在九江学院工作的。他来探望我父亲。我告诉他,今天遇到一个老人,跟我聊天,告诉我不要写古体诗词,而是要写新诗。他说:“你写古体诗词,总写不过唐诗宋词,看你的用词造句,应该去写新诗。”
我朋友看了那个电话号码和名字,惊道:“老夏,他怎么把电话号码给你了?叶教授是九江学院的,改天,我带你去拜访他。”
后来,我跟着我的朋友去拜访叶教授。在叶教授的个人工作室,看到叶教授带了很多学生在那里写字,画画,写作。文房四宝井井有条,文气氤氲,果然不同凡响。
后来,我和叶教授常联系,以后还互加了